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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9章 既然选择往前走,那就永远别回头

第一卷 第79章 既然选择往前走,那就永远别回头 (第2/2页)

“当初是我不好,把你弄丢了。后来,也是我负了你。丫丫……”
  
  他还想靠近,我却后撤一步,别过头,眼尾发涩,假装平和淡漠:
  
  “长烬,你这样煞费苦心的瞒着我,没用的,我迟早会记起那些事。
  
  记得,你在我们成婚当晚,抓着我的胳膊,连盖头都不稀罕掀,就把我甩出了新房,让我在房外受了一夜的冷风,记得我喊你阿珩时,你呵斥我闭嘴,警告我不要乱喊,说,我没这个资格如此喊你。
  
  还记得,你每次和白月光约会,都要我给你望风,那会子,你父母并不希望你和她再来往……我次次都只能站在寒风中,站在你的门口,听着你在房内,与她温存,对她关怀备至。
  
  那一整个冬天,我几乎夜夜都只能宿在你的门外,靠着你的门板入眠,我这一身寒症,都是拜你所赐。
  
  只要她出现,哪怕外面下着雪,你也会逼我站在风口帮你堵着你父母,你抱着她在我们的婚床上,为她取暖,我被冻得发高烧人都快死了,你还要我给她上山采什么补身体的草药……
  
  你的上一世,何尝不是我的上一生,长烬,和你在一起那几年,我从未有一日真正快乐、放松过。你不爱我,可以打我骂我逼我绝了对你的心思,但为何要那样报复我?
  
  你纵容他人废了我双手,我那时候,才十六岁。既然选择丢掉我往前走,那就不要回头了。”
  
  “丫丫。”他哽咽着红了眼眶,默默攥紧双手:“是我不好,别不要我。”
  
  我摇摇头,深呼一口气,绝望道:
  
  “或许真是我们无缘,小时候,你弄丢了我,长大后,你又再次把我推出去……长烬,我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了。即便你现在对我千般好万般爱,都弥补不了你从前给我带来的伤害。
  
  就像,你接不上我的手筋,也治不好我身上的寒症。
  
  是你,害我怀上了暖暖,当初你若是肯来阳间看我一眼,我们的暖暖就不会被人抢走,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晓得我的女儿是生是死……
  
  纵然如今你留我在身边,终有一日,我也还是会离开你的。长烬,一个谎言,是不可能骗人一生的。等真相大白那日,便是你我,缘尽之时。”
  
  “丫丫……就算看在暖暖的面子上,饶恕我一回……”他牵住我的手,泪眼朦胧地低声祈求。
  
  “但是长烬,当初你有想过,饶恕我吗?”
  
  我狠心推开了他抓着我的大手,难以接受地瓮声倾诉:
  
  “是你先不要我的啊,我满怀期待的与你相见,换来的却是厌恨与无尽的羞辱,那么多年,我都咬牙坚持下来了,我以为真心迟早能换回真心,我以为只要我掏心掏肺的待你好,终有一日你会被我打动。
  
  是我不好,仗着我是你父母挑的人,你不能撵走我,所以才有勇气想与她争一争。可长烬,你后来骗了我啊……
  
  你让我误以为你真的放下她了,是你抱着我,认真告诉我,以后你的心里只会有我,你要与我过一辈子……
  
  你说,我们结婚那么久也没有一起看过日出,传闻,一起看日出的有情人,就能偕老相伴下去,你让我在前一日傍晚就去山上等你,我根本没怀疑过你。
  
  可结果呢,你把我送给了那些人,我九死一生被人带回去,看见的却是你与她紧紧相拥,你还说我好骗,还说我不识好歹,这次只是给我涨涨记性,吃个教训……
  
  长烬,你给的这个教训太狠,你从未想过,我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个教训。
  
  长烬,小时候我日日盼着能早些见到你,但现在,我害怕离你这样近。
  
  我怕哪一日,你就又把我扔给了一群陌生人,上回是手筋,下次是什么,是我这条命吗?”
  
  他轻轻将我的身体放在花海里,起身捞住我的胳膊,强势霸道的将我按进怀中,心疼解释:
  
  “丫丫受委屈了,本王知道。上一世是本王做错了,可丫丫,那不是本王的本意……本王不会再将丫丫扔给任何人了,丫丫,本王不要你的命,本王会为你续上手筋,治好寒症。”
  
  “身上的伤治好了,那心里的伤呢?”我提不起精神的攥住他西装外套,憋屈的控诉:“我已经,不敢爱你了……长烬,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别让我恨你。”
  
  他的大手用力压在我后脑勺上,听着我的话,泪水濡湿我肩膀,“丫丫,会好的……”
  
  “暖暖我会找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会团聚。”
  
  “丫丫,哪怕你此生都不肯再原谅我,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将你从本王身边再抢走,即便,是赔上本王这条命……”
  
  我闭上酸涩涨痛的双眼:“长烬,何必……”
  
  可惜,他执意不许我再说下去,大手聚起一股温和灵力,抚进我的后脑勺:“丫丫,睡吧。本王,不会骗你太久。”
  
  我顿时眼前一黑,无意识的瘫倒进他怀里。
  
  他施法送我回本体,待我元神与身躯完全融合后,方抱起我深沉的身躯,离开幻境……
  
  “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栀栀,后果你承受不起,是你不知死活偏要试一试,落的现在这个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救你,北善柔,本王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害栀栀过敏险些丧命,因一己私欲致使上任造化神女与其丈夫双双陨落,你罪该万死。”
  
  “待你把十八层地狱八十一类酷刑全部尝上一遍,本王,再剥去你的神骨,让你来世能与你父亲,投入畜生道再续父女之缘!”
  
  ——
  
  我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北善柔突然变成了神仙,我还梦见了、谢星珩……
  
  那个去世多年的故人。
  
  对了,我记起他了,他姓谢,叫谢星珩……长大后,我好像见过他,他与长烬的容颜,一模一样!
  
  奶奶也曾说过长烬和一个故人长得极为相似,奶奶讨厌那个故人。
  
  所以,令奶奶厌恶怨恨的故人是谢星珩?
  
  我当年,真的被父亲卖给人家做了童养媳,而我的结婚对象,就是阿珩哥哥?
  
  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谢星珩与长烬,究竟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人?
  
  记忆里的画面,清晰得根本不像梦。
  
  再次从卧室里醒过来,床头手机显示下午两点钟。
  
  我披上外套着急忙慌地跑下楼求证,不对,就算是梦也不可能这样巧合!
  
  梦里我也是在云皎山庄的卧室里清醒过来的。
  
  下到一楼,刘姨正好在客厅给茶桌上的一盆绿萝浇水。
  
  我穿着拖鞋气喘吁吁跑到刘姨跟前,紧张询问:“刘姨,北善柔呢?”
  
  刘姨浇花的动作一顿,皱眉昂头看我,好脾气地回答我:“夫人,你睡醒了?北小姐,被殷总给轰走了。”
  
  “她真的来云皎山庄了,竟然不是梦……”我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
  
  刘姨放下洒水壶,扶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温和说:“夫人睡糊涂了,上午北小姐的确来家里见过夫人,还和夫人起了争执,当时夫人情绪太激动,就被北小姐给气晕了过去。”
  
  “什么?”我错愕不已地抓住刘姨手追问:“我被气晕了?我怎么会、”那么没出息?!
  
  那关于谢星珩的记忆,又是从哪来的……
  
  刘姨耐心解释给我听:
  
  “对啊,范助理说夫人是因为在山上呆久了,突然下山,有点醉氧,再加上当时情绪过于激动才会被北小姐气晕过去。
  
  不过夫人你放心,殷总已经帮夫人报过仇了,夫人晕倒后殷总快被吓死了,根本不听北小姐的解释,一时情急就把北小姐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北小姐都被骂哭了呢,而且殷总还断了所有与北家正在合作的项目,北小姐原本是赖在家里不肯走的,结果惹恼了殷总,殷总拔枪就打伤了北小姐一只肩膀。
  
  北小姐见殷总要来真的,被吓怕了,三个小时前,哭着跑出了云皎山庄。
  
  殷总吩咐了,以后北小姐不得踏入云皎山庄一步,还有啊,创宏再不与北家进行任何合作,刚才我还听见北家的人在给谢助理打电话呢,谢助理那会子骂的可难听了。”
  
  “是……这样么?”我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何处。
  
  “当然是这样啊!”
  
  范大哥与白大哥散漫地从旁边茶室里走出来,帮衬道:
  
  “老板早就想收拾北善柔了,自从知道北善柔往你的饭菜里下花生粉,老板恨不得立刻将北善柔抓回来,往她嘴里也灌上两包耗子药,但杀人这种事犯法,老板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也吃点皮肉苦了。
  
  前几天老板一门心思都放在求你原谅追着你跑上,这不,今天正好有机会。老板本打算把她喊来云皎山庄,让你决定如何收拾她,好解解气的。
  
  结果你太菜了,人家才刺激你几句,你就被气晕了,后来还是得老板出面帮你报仇,可惜你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完全错过了这场好戏。”
  
  白大哥拍拍我的肩膀承诺道:“你放心,以后北善柔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她彻底完犊子了。”
  
  “我就补了一觉,竟错过了这么一场精彩的大戏。”
  
  我惋惜且犹豫:“可我听锦书说,北善柔是北家的姑奶奶,北家在京城地位虽不如五大家族显赫,但却和上面的政府领导有牵扯。
  
  长烬开枪打伤了北善柔,北家不会闹事吧,更何况北善柔不是还有个义父……是军方的萧团长吗?”
  
  “萧团长那边,沈老太太已经去对接了。不过,巧合的是,我听说萧团长以前就是沈军长的部下,沈军长统领三军的时候萧团长还是炊事班打杂的小喽啰。
  
  沈老太太都出面了,萧团长就是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再造谣生事,对创宏施压了。至于北家上头有人,说句明白话,京城五大家族哪个和上头没点来往,不沾亲带故?
  
  我们老板在上头也有人呢,而且还是最上层的那种!”
  
  白大哥说完,范大哥意味深长地接上:
  
  “你以为,北家那些子孙后代,真的甘心一直被北善柔压在头顶?北家家主现如今怕的只是老板突然撤资,北家的几处工厂坚持不下去。
  
  而北善柔……他们巴不得老板能一枪打死她呢。
  
  北善柔这人,控制欲太强了,多少年来仗着自己辈分高可没少给北家家主气受,北家怎么可能再为了这么一位活祖宗闹事,不自量力的与老板对着干。”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松口气,没有再多怀疑,“对了,你们老板呢?”
  
  白大哥回头往茶室的方向看了眼:“在里头接电话呢,马上就出来。”
  
  话才说完,长烬就一身西装革履地从茶室内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束白栀子花。
  
  “醒了?”他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大步流星的来到我身边,宠溺地揉揉我脑袋:“睡了这么久,头疼不疼?”
  
  我诚实回答:“不疼……”伸出手指,觊觎那束清香扑鼻的鲜花,“你还蛮浪漫的……现在送我花。”
  
  我不客气地伸爪子就要把栀子花束抱过来。
  
  可他却先一步按住了我的胳膊,眉眼含笑地无奈拒绝:“笨丫丫,这花不是送你的。”
  
  “啊?不送我……那你送谁?”我瞬间垮了脸。
  
  他环住我的腰,神秘兮兮回应:“是送给一位长辈的,正好,你现在睡醒了,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送长辈,该送百合花啊!”我趴在他怀里狐疑追问:“哪位长辈啊?远亲近亲?很重要吗?”
  
  他搂着我往门口走:“乖,先上车,到地方了我再告诉你。”
  
  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哦……”还是对那束栀子花抱有贼心:“长烬你把花给我抱,我又不会半路把花吃了,我就闻闻。”
  
  他不信任的无情攥住我指尖,存心逗我:“夫人虽然不吃花,但我怕夫人后面甩赖,不肯把花还给我了,这个时节,栀子花可不好找。”
  
  “哪里不好找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京城有几家高端花店自个儿的基地里搭的有温室大棚,里面什么花都有,就算是三四月份才开的牡丹花现在也能找到现开的。
  
  栀子花又不难养,你随便花点钱就能搞来一束……再说,你以前只送我栀子花!
  
  现在突然要送什么长辈,你路上看见花店再换别的不就得了,玫瑰百合,不都是送人的万能花束?”
  
  “好了丫丫,别念紧箍咒了,你想要,回头我再给你买。”
  
  “……你果然不爱我了,你都开始嫌我吵了!”
  
  “丫丫,你有点磨人……”
  
  他最终还是受不了我的碎碎念,乖乖把栀子花让给我抱了。
  
  我被他连花带人塞进了车里,他发动车子踩油门离开云皎山庄上了门前大道,却没有开车往市中心方向去,而是驶上了另一条直通郊外的宽敞大路。
  
  车子越走,两边的风景越萧瑟,人家越稀少……
  
  渐渐地,路两边只有一望无际的荒草地。
  
  寒风摇晃着大道两侧白桦树光秃秃的枝头,光看着那冷落凋零的枯败景象,就觉得脊背冒寒气……
  
  路上我问过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没告诉我。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两扇生锈大铁门前稍停片刻,我打开车窗探头望出去,才发现我们的目的地,竟是京郊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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