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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造孽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 造孽啊 (第1/2页)

“不!”陆川勐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乌托邦医学部白色的天花板,紧接着吴小冉略带疑惑的脸便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他看着吴小冉,再低头看看手里的尘世录,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之后,又有些怅然若失,原来方才他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尘世录里的幻境,他进入幻境的时候也是一个没有记忆的初生稚童,而那些经历的人和事却都变成了他独有的回忆。
  
  他在幻境之中的身份是一个牧民之家的第三子,自幼在草原上牧羊牛羊,在他大约十六岁的时候,很早便离开牧场的二叔回到了家中,说他已经在皇城站稳了脚跟,身边需要体己的人,可以在他们几兄弟之中选择一位带走,用心培养他做一个商人。
  
  家中的四弟聪颖热情,主动要过了这个机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弟弟,只是从偶尔的书信中了解到他在帝都过得很好,二叔待他如亲子,他自己也颇为争气,他在皇城成了家,在他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父母也跟他去皇城住了几月,虽然最后还是因为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回到了草原,但陆川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也了解到,那是一个和草原有着天壤之别的繁华世界。
  
  没有去皇城的自己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成了婚,或许是因为他生的俊俏,牧场上的媒人都快把他们家帐篷门前的草皮给踩秃了。
  
  最终嫁给他的妻子是牧场上医师的女儿,妻子比他的年纪大了三岁,皮肤生的和牛奶一样白,或许是她生性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才会这么晚出嫁,但他只见了一面就喜欢上了这个和草原上所有其他女孩都不一样的姑娘。
  
  结婚之后他才知道,这个号称是草原上最文静的姑娘,在某些时候甚至比草原上最烈的马还要狂野。
  
  他和妻子非常恩爱,两年的时间便有了一子一女,时间就像白马河的流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渐渐流逝而去。
  
  他从草原上最俊俏的少年慢慢变成了最俊俏的中年,他的儿子自幼喜欢弓马,在十四岁的时候就独自猎杀了一只苍狼,并且顺手夺走了他草原上最俊俏少年的称号,而她的女儿则是像她的母亲一样文静,除了偶尔会把勇武的弟弟按在地上打之外,根本看不出她有一丝狂野的基因。
  
  时光静静地夺走了他的美貌,也夺走了他的力量,草原上最俊俏的老头渐渐地不再能驾驭骏马,偶尔也会在清晨醒来之时迎来老妻嫌弃的眼神,乐呵呵地看着儿子儿媳在照料牛羊和孙子,顺便在儿子责骂孙子的时候给他一个大逼斗,就像当年他的父亲在他教育儿子时所做的一样。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会老死在白马河畔,回归苍冥真神的怀抱时,一场战乱席卷了草原,连骏马都无法再驾驭的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拉过硬弓了,
  
  他仓惶地把老妻扶上马,火光已经燎到了白马河畔,他没有等到苍冥真神的显灵,只有一支隐藏在夜幕中的箭失刺穿了他的胸腔,把他送离了这个世界。
  
  “你还好吗陆川?还记得我是谁吗?”吴小冉伸手在陆川面前晃了晃。
  
  “我还好。”陆川叹了一口气,他不由地有些佩服张清河,昨晚从尘世录中出来居然只是叹了一声便没事了,他现在恨不得再回去尘世录里,看看能不能续上刚才那一生。
  
  难怪他提醒自己最好用之前先找吴小冉。“这里是乌托邦医学部,你是吴小冉。”
  
  吴小冉松了一口气,只是看陆川的眼神还是觉得有些怪异,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变化,分明像是在看一个晚辈。
  
  “你在里面都经历了些什么?”吴小冉很好奇,她也问了张清河,不过张清河的回答很笼统,只是说在里面经历了完整的一生,有如黄粱一梦。
  
  “这个vr设备,真是有点上头啊...红尘滚滚,好一个红尘滚滚。”
  
  ...
  
  陆川算是明白为什么尘世录这玩意儿会被求圣宗封存在库房里了,也难怪昨天在谈价格的时候萧炎手脚并用地比划说不要钱,就当交个朋友。
  
  大意了啊,一个胖子跟你说交个朋友,这画面怎么就没有让你产生一些警惕之心呢?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有毒,随机体验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有什么好处陆川是真没感觉到,但对体验者的身心健康肯定是有害的,他现在就觉得自己都快要emo了。
  
  最关键的是,从里面遨游一趟出来,也没感觉到对因果之道有什么领悟,倒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老婆和孩子孙子,让他时不时地会想起来,心里就又是一阵惆怅。
  
  吴小冉倒是给他做了一些心里干预,但不知道该说是尘世录的幻境太逼真,记忆太清晰,还是该说陆川自己太年轻,吴小冉的手段有一定的效果,但也很有限,以至于他从医学部回来又上了一天班,回到家都还是不能释怀,一天之中经常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收到了身边的人许多惊异的眼神。
  
  而大家对陆川的情况更多是感到担心,张清河虽然也用了尘世录,但他很快就从虚拟的记忆中走了出来,毕竟两人在画卷中经历的尘世完全不一样。
  
  张清河体验的是一个困苦书生的一生,幼年贪玩错过了名师,少年时幡然醒悟苦学不辍,又连续数次科举不第,过得潦倒困苦。
  
  他体验的书生从小到大贪恋玩乐而不自制,喜好浮华虚荣,最有可能考中的那一届科举,临考试前还在流连京城春宵,以至于上了考场精神不济,最终名落孙山。
  
  因此张清河虽然感慨,但又因为那书生的行为模式和自己差异太大而没有代入感,只当是看了一场详实的大戏,并且得到了一些警醒,反思了乌托邦当下的教育如何避免产出像书生这样的学子。
  
  张清河的桉例没有参考的价值,乌托邦便只能再去咨询萧炎求圣宗有没有类似的经验和处理办法,如果不是求圣宗和乌托邦之间的合作态度一向积极紧密,陆川又提前找铜币哥占卜过尘世录确实是和因果之道有关,乌托邦还真有些担心这尘世录会不会是一个针对陆川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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