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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3章 兽医理论

第1543章 兽医理论 (第2/2页)

热气球是什么时候把这辆车停在这里的?
  
  和身后跟着钻进来的雪绒花对视一眼,趴在急救车车底的卫燃推开了车身正下方虚掩着的井盖,摸出手电筒照了进去。
  
  这才一天的时间,此时这口窖井里除了卫燃提前放进去的那一桶红酒和武器之外,还多了一个湿漉漉的蓝色塑料桶,那塑料桶的把手上,还拴着一个塑料水舀子。
  
  除此之外,这口井里还放着一个小篮子,那里面装满了一张张的大饼。
  
  但相比这些,这里面却并没有任何人,没有拉玛,没有汉瓦德和达拉尔,更没有热气球。
  
  重新将井盖虚掩住,卫燃打着滚从车底出来,都不等站起身,他便看到在车头的位置堆着一捆捆足以遮挡视线的木柴,甚至就连车顶,都遮盖着一层打湿的帆布。
  
  猫着腰走到那堵墙一样的木柴边上,卫燃探头往外看过去,能看到的却只有柴垛对面,那张用木棍撑起来遮挡视线的破地毯。
  
  显然,这个白天他们在忙着救治伤员的时候,热气球也没闲着,他不但把车子提前停到了这里,而且对这里进行了足够细致的伪装。
  
  “可是他们去哪了?”
  
  刚刚学着卫燃的样子,打着滚车车底下钻出来的雪绒花低声问道。
  
  “不知道”
  
  卫燃低声回应的同时,也弯腰捡起了一根看着并不起眼,上面还带着绿叶的树枝。
  
  在雪绒花不解的注视下,他甚至揪下一片叶子送进嘴里咀嚼了一番,随后又“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雪绒花不解的问道。
  
  “恰特草”
  
  卫燃再次吐了口唾沫,晃了晃手里的嫩枝,“这是恰特草,也叫阿拉伯茶,算是一种独品。”
  
  话说到这里,卫燃已经掀开了车身上盖着的湿帆布,一把拉开了车尾厢门。
  
  和他预料的出入不大,在车尾的地板上残留着不少泥土和粗枝。
  
  “我知道他们去哪了”卫燃重新关上车门笃定的说道。
  
  “去哪了?”雪绒花立刻问道。
  
  “先回去”
  
  卫燃说话间已经趴在地上钻回了车底,又顺着车身挨着的墙根那个破洞里钻去对面的院子。
  
  等他把雪绒花也拽出来,这才一边快步往铁门的方向走一边说道,“首先,我们可以肯定,无论热气球还是拉玛他们三个都不是瘾君子。”
  
  “这还用说?”雪绒花没好气的说道。
  
  “医院里缺乏麻醉剂”
  
  卫燃紧紧的拉着雪绒花,贴着街边一边快速往那条狭窄巷子跑一边分析道,“我几乎可以肯定,热气球绝对已经知道了我们缺乏麻醉剂的事情,他可是MSF的帮手,他肯定想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
  
  “恰特草?”雪绒花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其实在卫燃提到“麻醉剂”的时候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对,恰特草。”
  
  卫燃笃定的说道,“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让他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带着孩子们去冒险了。”
  
  “可是为什么不找房东.”雪绒花说道一半便自己找到了答案,“他信不,不,他担心房东先生误会他?”
  
  “大概就是这样了”
  
  卫燃说话间,已经拽着雪绒花挤进了巷子,“我们速度快点,说不定能在医院遇到他们。”
  
  “恰特草真的可以当麻醉剂用吗?”雪绒花跟着卫燃一边往巷子的另一头跑一边问道,“它具有成瘾性吧?”
  
  “必要的时候,酒精也可以当作麻醉剂,当然,壮汉也可以。”卫燃让过一个从对面跑过来的半大小伙子,嘴上不停的继续说道,“至于副作用,那是活下来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兽医理论?”雪绒花嘴里冒出个新词儿。
  
  “对,兽医理论。”
  
  卫燃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这不是什么值得调侃的事情,因为这背后藏着太多残忍和痛苦了。
  
  快步穿过巷子跑回医院,两人刚刚翻过楼道尽头的窗子,然后便看到了脖子上挂着相机的拉玛,以及汉瓦德和达拉尔,当然,还有试图把宿舍门撬开的热气球。
  
  “你们去哪了?”
  
  卫燃一边把窗外的雪绒花抱进来一边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些恰特草,它们说不定能缓解疼痛。”
  
  热气球指了指头顶,“我刚刚已经送去手术室了,现在正准备开门休息一下。”
  
  “你怎么带着拉玛他们?”雪绒花没好气的问道。
  
  “他们能证明我没说谎”热气球摊摊手,“钥匙呢?”
  
  “这里”
  
  卫燃摸出宿舍钥匙丢给对方,“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长枪党在杀人”
  
  热气球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宿舍门,接着他竟然从一张床的床底下摸出了那支曾经试图送给卫燃的手枪!
  
  “咔嚓”一声顶上子弹,热气球一边将这支枪别在后腰一边说道,“他们把任何看到的青壮年男性从家里赶出来,在街道上让他们跪成一排,然后直接开火扫射。”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热气球反问道,“你们知道吗?这是屠杀,上次做这种事情的还是德国纳脆。”
  
  “上次是76年的8月,近东工程难民营,上次做这件事的还是长枪党。”
  
  话音未落,缝纫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捆残存着水珠的恰特草。
  
  “不能用吗?”热气球接过对方丢过来的恰特草问道。
  
  “效果不好,甚至会让疼痛反应更加清晰。”
  
  缝纫机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道,“而且现在没什么等待治疗的伤员了,所有人都在考虑怎么逃出难民营,以及该不该逃出难民营。”
  
  “我们呢?”
  
  热气球接过恰特草的同时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要离开难民营吗?”
  
  “如果需要离开难民营”
  
  缝纫机顿了顿说道,“那么我们是否该考虑,先想办法协助医院把这里的伤员转移走?”
  
  “还有孩子”雪绒花提醒道。
  
  “对,还有孩子。”
  
  缝纫机叹了口气,“我们能带多少孩子出去?或者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借助我们的身份,带一些孩子和伤员离开这里?”
  
  “轰!”
  
  就在缝纫机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窗外也传来了一连串的爆炸,紧随其后,昏暗的天空中也炸开了一颗颗缓缓下落的照明弹。
  
  9月15号,难民营的傍晚,又迎来了刺目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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