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辨 (第1/2页)
比起郑经络的震惊茫然,以及愤怒,郑凌波心里一时之间竟然还有一点终于来了的放松感。
以至于在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望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余力拉了一下震惊到暴怒的郑经络。
舞者是有些天赋技能在身上的,嘴很快的就似有若无给郑将军扣了个锅。
自称他是自边关而来,多番受郑将军恩惠,不忍见他困于边关抑郁不得志,因此提出铤而走险,甘为郑将军马前卒。
郑将军感而慨之,手书一封祝助他进宫!
众人:“……”
什么意思?
郑为民现如今是一品将军,这回破彩云国立了大功,已经有风声官家有意对他封王拜侯,只等战事彻底结束本人回京述职,这样都还觉得抑郁不得志……
这是想干什么?
因为舞者突如其来的开口,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但很快众人就想起来他所叫屈本人郑将军并不在现场,今天参加晚宴的是郑将军一双子女。
郑将军实在是戍守边疆的时间太长了。
这意味着军权落在郑家手里的时间也有很长了。
很快有人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但这并不妨碍有相关政敌跳出来落井下石。
舞者含糊不清的喊着郑将军劳苦功高,这天下之主合该他来坐诸如此类的话,还很顺手的掏出一叠轻绢,假作要毁灭证据,却因被守卫按住,那叠轻绢落地,在青砖地上蜷曲如濒死的蛇。
展开时,赫然能看见郑卫民的私印。
郑凌波眼看着宫人轻手轻脚的捡了那轻绢向着上头拿过去,恍惚手脚发凉,四肢隐隐有些麻木。
她实在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
上辈子再怎么闹也只在柳家那一亩三分地,感受过最大的威严不过是柳承望肆意行驶他作为夫君的权利的时候,何曾像今天这样被这天下之主以及诸多三品以上官员这样齐刷刷的注视着。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回人会更有勇气,郑凌波率先回神,扯着郑经络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郑卫民是冤枉的,但此刻冤不冤枉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官家的心意,因此那些不着痕迹的目光依旧是缠绕在两人身上。
这个时候郑凌波一介女流,反而像是更加拥有一些特别的权利,比如说撒泼打滚亦或者装可怜。
郑凌波一眨眼睛,眼泪说来就来,一双眼眶通红,话里却并不见含糊,吐字相当清晰,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着那个舞者是何居心。
那个舞者也是顽强,都被按住了,嘴里还在这样那样的说,这让郑家两个人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但郑凌波不敢放松,一字一句抓紧时间一边反驳舞者一边向着官家表忠心。
舞姬喉间挤出嘶哑嘶吼,脖颈却已被禁军铁钳掐住。
百官席间骤然掀起的哗声如潮,郑凌波仰头,即便心中慌乱,但她还是沉声道:“臣女斗胆,请手书一观。”
官家掀起眼皮子将她看了一眼,又扫了眼宫人呈上来的轻绢,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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