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夺权一县 (第1/2页)
夕阳在侧,闻喜南门洞开。
俘虏的降军鱼贯而行,每四五十人一队,由五六名虎贲骑士押解。
其中韩暹部曲、老兵十人一串,用皮索绑住他们的右手。
南门外,虎贲战车停在这里,车上是一杆‘奉诏讨贼’战旗。
县君张布引着县吏在此等候,他脸上还有淤青肿胀,好像脸颊被人打了一拳。
没等多久,赵基引着最后打扫战场的虎贲骑士与车辆返回。
车辆多是从南乡缴获的,车辆运输各类军械与粮食,由俘虏轮流推车、拉车。
“下官闻喜令张布恭迎上差。”
张布快步来迎,屈身长拜,甚至有行叩拜大礼的趋势。
赵基身后韩述长矛挑着李乐首级,裴豹挑着韩暹首级。
汉室朝廷的征东将军、征西将军就这么没精打采挂在兵刃之上。
张布很担心自己也被一刀砍了,挂在城墙上示众。
赵基勒马,他对这个县君没什么印象,不知对方声评如何;他的记忆里,县君应该姓耿,不知何时换成了张。
见赵基不语,张布更是惊惧,急忙解释:“非是下官从贼,贼臣持韩暹手令,下官并不知朝廷讨贼檄文,故只能奉令配合。”
“我不好分辨你言语虚实,也不好随意处置你,清白功过稍后自有朝廷裁断。”
赵基马鞭指着身后胡班,对张布身边的县吏队伍说:“且将县君禁足,听候朝廷处置。本县事务暂由胡兵曹处理,诸位以为如何?”
胡班面皮紧绷没有开口推辞,这几乎是他应得,只有他能快速整合往日同僚,发动县邑的力量。
只是县吏队伍并不表态,都在等张布的表态。
赵基歪头审视张布:“县君以为如何?”
“卑职愿率众追随虎贲讨贼,纵有前罪,也好戴罪立功,恳请上差给个机会。”
张布又是屈身长拜,郑重请求。
赵基仰天正好看到启明星:“这么说,张县君不肯听从我的处断?”
“恳请上差给个机会!”
张布甚至带了哭腔,这一禁足,紧接着就是除官,他不会有更好的下场。
闻喜是安邑的北大门,他就是没有过失,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胡班见状于心不忍,算起来他这个兵曹佐史也是张布征辟的。
征辟不假,可他老爹也没少花钱、求人。
他现在开口为张布说话,固然能获得张布的好感,维护旧主个人名声也好一些。
可这样的话,张布活着,这张嘴就不受控制,张布的人脉就能持续发挥作用,会败坏赵基的名望。
胡班也去打量他的同僚、上司,这些乡人豪强子弟都垂头不语。
张布自己不肯交出官印,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背离张布的。
名声坏了,可是会连累宗族、子弟的。
有一个出卖县君的父兄,今后闻喜令又怎么敢放心征辟他们的族亲?
若不是李乐、韩暹首级威慑力十足,杀他们的又是本县人,这些县吏中就有人敢站出来用命保护张布。
死他一个人,全族受益。
未来不管是谁当闻喜令,都会倚重忠义之士的亲族。
附近围观的唐宪开口:“中郎今日险些中箭,就因彼辈从贼!”
当下,县吏们立刻怒目去看唐宪,唐宪籍贯南绛,虽然也在闻喜一带混,可终究隔了个县。
这下县吏们终于怕了,为拱卫张布而死,与从贼被诛连而死,显然是两种反差极大的待遇。
即便这样,依旧没人开口服软,还在强撑着,不肯退让。
见这些人如此顽固,赵基忍不住笑了:“天子受制于贼,不见诸位如此强项;在我面前却如此钟爱县君,可以说是取小忠小义而弃大忠大义。还想着留诸位戴罪立功,看来是我对牛弹琴。”
周围略懒散的虎贲也都重新抓稳矛戟,边缘距离远的几个虎贲也挪步上前,将十七八个县吏包围。
张布回头去看县吏队伍,他神情艰难又有些欣慰:“是布连累诸君了。”
“不敢。是臣等无能,误纵贼臣,连累县君受贼挟持。”
本县主簿裴征出列拱手,还看一眼赵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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